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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钱
2025年09月28日 11:32 来源:农金在线网

楔子:

劝君莫说借钱事,

说起借钱没好戏。

借钱与人你是爷,

久等还钱像孙子。


第一章:暴雨追债


雨下得跟天河决了口似的。豆大的雨点砸在谢恩芹那把用了七八年的旧伞上,"噼啪"响得人心慌,伞骨被砸得直打颤,活像谁在背后抽抽搭搭地哭。她站在一栋新崭崭的联排别墅前,雨水顺着伞沿淌成小瀑布,裤脚早浸得透心凉,脚底板踩在青石板上,凉气顺着脚踝直往上蹿,直抵心口窝。


铁艺大门闭得死死的,门铃按钮被她按得发蔫,跟晒了三天的软柿子似的,按下去根本弹不起来。"叮——咚——"的电子音混在雨声里,细得像猫叫。透过门缝往里瞅,院坝头的三角梅被雨打得东倒西歪,那盆张芷洁去年亲手栽的蓝雪花,叶子蔫得搭在花架上,活像谁给抽干了精气神儿。二楼落地窗里,一只雪白的波斯猫正趴在猫爬架上,尾巴尖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,眼神儿凉飕飕的,跟看个讨饭的叫花子似的。


“张芷洁!张芷洁你个瓜货开门!老子晓得你在屋头!”谢恩芹吼得嗓子发哑,巴掌拍在铁门上“咚咚”响,震得虎口发麻。雨珠子顺着发梢滴进衣领,凉得她打了个寒颤。


回应她的只有雨声,还有隔壁单元传来的电视声——“各位观众,今日要闻......”声音被雨一淋,模模糊糊的,像隔了层毛玻璃。


五十岁的谢恩芹,鬓角的白头发被雨水黏成一绺绺的,贴在额角。她年轻时在靓洁家政公司当“管家”,爬过二十层的高楼擦玻璃,给人家带过三岁的小娃儿,攒了十来年的棺材本儿,加上男人童新园在保险公司当主管,家里头本儿厚实得能垫桌脚。谁曾想,这厚实劲儿全让眼前这扇门后的侄女给掏空了,正如她的名字一样“张只借”,真是只借不还,再多的积蓄也跟戳破的气球似的,"噗"地就瘪了。


她的思绪飘回半年前那个响晴薄雾的晌午。张芷洁开着新买的宝马来到她家,后备厢塞得满满当当,全是礼盒——脑白金、西洋参,还有一箱进口水果,箱子上的价签儿都没撕干净。“姨娘、童叔!”张芷洁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,指甲盖儿上涂着酒红色的甲油,“我接了个大项目,跟市里头挂上钩的生态农业园,稳赚不赔!就是前期要砸点钱,周转不开......”


童新园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芷洁,你那养殖公司现在咋样了?我听人说......”


“童叔!”张芷洁脸一白,随即又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,“您老就信我嘛!我这是‘铁匠做生意—都是硬货!’公司加农户,模式多成熟!那些都是同行眼红,乱嚼舌根!我张芷洁啥时候干过不靠谱的事儿?从前借的钱,哪回不是连本带利按时还?"


谢恩芹想起头回借钱那回。张芷洁说要包片山头养七彩山鸡,缺五万块保证金。她蹲在厨房剥豌豆,听男人在客厅跟张芷洁掰扯:”小张啊,我也就‘月亮坝里耍大刀——明砍!’这钱可不是小数,你得写个条子,按个手印。”张芷洁搓着衣角,脸蛋儿红扑扑的:“童叔,我晓得分量。您看,这是我身份证,这是工资卡流水......”


后来张芷洁果真按时还了,还多塞了两千块利息,说是“感谢姨娘童叔的信任”。谢恩芹把钱收进木匣子,跟童新园说:“这丫头,可是‘斑马的脑袋——头头是道!’踏实。”


可如今,木匣子里的存折余额变成了十位数,只能能当纸飞机,张芷洁的电话要么关机,要么响三声就掐,微信头像灰得跟坟头草似的。


“嗡——”裤兜里的手机震得大腿发麻。谢恩芹摸出来,屏幕上是童新园发来的消息:“恩芹,找到了不?雨大,先转来。律师说,冻结账户的手续办好了。”


冻结账户。谢恩芹心口一抽,像被人拿钝刀子割了一下。她想起上回起诉,法院冻结了张芷洁的账户。没几天,张芷洁就哭哭啼啼打来电话:“姨娘!你咋个下得手哦?冻结了账户,我咋个给农户结账嘛?人家要闹起来,我这公司......”


“那你先把钱还我!”谢恩芹没松口。


“姨娘!我保证,这个月一定还五万!"张芷洁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等我把钱凑齐,第一时间转给您!“


结果呢?账户一解冻,张芷洁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,电话不接,短信不回,五万块钱连个影儿都没见着。反倒在亲戚群里发小作文,说谢恩芹”心狠手辣“,“逼得她走投无路”,“再这样下去,大家都拿不到钱!”


结果不得而知,这一下子成了“毛猴子捅了马蜂窝——找着挨蜇!”亲戚朋友都怨起谢恩芹来。


“张芷洁!”谢恩芹对着二楼窗户吼,声音被雨一淋,散得跟烟似的,“我看你是庙子里的和尚,你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!法院的传票,你瓜娃子躲不脱!”


说完,她转身就往雨里走。伞下的天地窄得跟个闷罐儿,雨水顺着伞骨滴在她后颈,凉得她直打摆子。她想起前几天刷到的短视频——“借钱给亲戚,最后成仇人”,评论区有人说:“亲是亲,财是财,钱一出门,情分不成。”


忽然,二楼窗户的窗帘动了动,一个黑影一闪而过。


张芷洁!她明明在家!


谢恩芹脚步一顿,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,模糊了视线。她想起张芷洁的儿子去年暑假才去马尔代夫耍,朋友圈里晒的照片,那小子抱着冲浪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;想起张芷洁家里养的那只波斯猫,毛长得能当围脖,冬天抱着睡觉比电热毯还暖和;想起张芷洁自己,就算在最“困难”的时候,还穿着香奈儿的连衣裙去菜市场买菜,菜叶子都舍不得碰脏了裙子。


可她和童新园呢?为了凑钱给张芷洁,连计划了三年的马来西亚旅游都取消了,老两口儿现在连件新衣裳都舍不得买。


“张芷洁!”谢恩芹又吼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这个‘油炸的麻花——干脆点!’你要么还钱,要么见我!别当缩头乌龟!”


回答她的,只有雨声。


第二章:昔日繁华


一周后,谢恩芹和童新园坐在耀前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。空调开得太足,谢恩芹穿着薄外套还直打哆嗦。对面坐着王律师,眼镜片儿反着光,手里翻着一摞材料,像在翻一堆发霉的旧账。


“谢女士,童先生,”王律师推了推眼镜,“初步算下来,张芷洁欠你们的本金加利息,一共一百八十万。”


“一百八十万?”谢恩芹手一抖,茶杯“哐当”磕在桌上,茶水溅了一袖子。眼目前只能是“口渴喝盐水——后悔无穷!”


童新园捏着烟杆的手也松了,烟灰簌簌往下掉:"王律师,她以前......"


“以前是以前。”王律师打断他,“现在问题是,她名下没得可供执行的财产。账户冻结了,房子是租的,车子挂在别人名下。你们最近一次见着她,是啥时候?”


谢恩芹摇头:“起诉后,她哭着求我们撤诉,说解冻账户就能还钱。我们信了,结果呢?人影都没见着。”


童新园想起上个月在菜市场碰到张芷洁她妈谢恩惠。谢恩惠拎着两斤排骨,看见他就笑:“童老弟,芷洁那丫头最近忙得很,在搞个大项目,等赚了钱,给姨娘俩买套新衣裳。”


“她妈都帮她圆谎!”谢恩芹气得直咬牙。


“亲戚嘛,都盼着自家人好。”童新园叹口气,摸出烟盒,又放回去——会客室不让抽烟。童新园看看“红圈加黑杠”的禁烟标识,难受的不是抽不成烟,而是那心啊!


王律师翻着一本旧笔记本,突然抬头:“对了,张芷洁大学毕业那年,是不是在东柳河养殖公司干过?”


谢恩芹点头:“是啊,那会儿她多踏实啊,天天泡在养殖场,身上全是鸡屎味儿,还跟我念叨‘姨娘,等我把养殖场搞大,就接你们去住’。”“那时候的张芷洁,跟现在判若两人。”童新园摸着下巴,“刚毕业那会儿,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,扎着马尾辫,见人就笑。有回她跟我说:‘童叔,我以后要搞生态养殖,不用饲料喂鸡,让它们吃虫子,下的蛋肯定香!’”


谢恩芹想起那年春节,张芷洁来拜年,手里提着两瓶自家泡的养生酒。“姨娘,这是我自己泡的,可以去疲乏,您尝尝。”她仰着头,眼睛亮得像星星,“等我把养殖场办起来,每年都给您送两坛。”


可后来呢?张芷洁的养殖场越办越大,人却越来越忙。再后来,就听说她开始借钱,说是“投资项目”,“资金周转”。


“她变了。"谢恩芹轻声说,"变得我都不认识了。”


王律师合上笔记本:“现在的问题是,就算赢了官司,钱也不一定能要回来。你们......真打算跟自家人对簿公堂?”


谢恩芹没说话,盯着窗外的梧桐树。叶子被雨打落了一地,黄澄澄的,像铺了层金箔。


第三章:漩涡


法院的公告贴出来那天,谢恩芹蹲在楼道里哭。公告上印着“谢恩芹、童新园诉张芷洁民间借贷纠纷一案”,白纸黑字,像把刀子扎在她心上。她是“吃了秤舵——铁了心!”这也怨不得姨娘啊!


“女子,”隔壁的李婆婆端着一碗醪糟粉子过来,“莫哭了,日子还得过。”


谢恩芹抹了把眼泪:"李婆婆,您说,亲情咋就成这样了?”


李婆婆叹口气:“现在的年轻人,是‘毪子上的鸡毛——钻进钱眼里’啦。我那娃儿也是一样,借了钱不还,还说‘我凭本事借的钱,凭啥要还’。”


谢恩芹想起张芷洁发在亲戚群里的消息:“我真的很努力在赚钱,可有些人就是看不到我的付出。我借的钱,都是为了大家好,等赚了钱,我肯定加倍还!”


"她这是在道德绑架。真是‘照相师傅修底片——颠倒黑白!’”童新园说,“把我们的血汗钱说成是‘投资’,把赖账说成是‘暂时困难’。”


谢恩芹想起前几天在超市碰到张芷洁的表妹。表妹拉着她的手,小声说:“二姨,我也借给她五万,说是三个月还,这都一年多了。她总说‘快了快了’,这真成了‘黄鼠狼借鸡——有去无回!’。打官司......能要回来不?”


“你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?”谢恩芹问。


表妹摇头:“她搬了好几次家,都是短租。我上回碰到她,她说在搞‘资金盘’,能赚大钱。”


“资金盘?”谢恩芹心里一沉——‘上坟烧报纸——你糊弄鬼呢!’那玩意儿,十有八九是庞氏骗局。


晚上,谢恩芹翻出张芷洁小时候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,穿着花裙子,坐在童新园的自行车后座上,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。“新园,”她轻声说,“你看,这是芷洁五岁那年,我们去乡下耍,她非闹着要骑你的自行车。” 


童新园接过照片,手指摩挲着相纸:“那时候多乖啊......”


谢恩芹想起张芷洁第一次借钱时的场景。她带着大学同学小丽来,炫耀姨娘家里富裕,客厅好大哦!她坐在客厅里,搓着衣角,说:“姨娘,我承包了个山头,养七彩山鸡,需要五万块保证金。”童新园问她:“小张,这事儿你考虑清楚没?”张芷洁点头如捣蒜:“考虑清楚了!我保证,一年之内连本带利还给您!”“这不,小丽都羡慕我呢!”


可一年后,张芷洁不仅没还钱,还又借了十万。


“她就像‘无底洞里灌水——再多也填不满!’ ”谢恩芹说,“我们的钱,就这么填进去了。”


童新园摸出那本旧笔记本,翻到某一页:”你看,这是我年轻时抄的古训——‘救急不救穷’。我们当初帮她,是看她有事业心,救的是她的‘急’。可她后来,心变了,贪念一起,就陷进去了。真是‘人心不足蛇吞象,世事到头螳捕蝉。’”


谢恩芹看着笔记本上的字,眼泪吧嗒吧嗒掉在纸上,把字迹晕开一片。


第四章:古训与泥潭


开庭那天,阴云低垂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县法院的走廊里,聚集着一群人,有的穿着旧衣服,有的拎着蛇皮袋,脸上都挂着愁容。


“老张,你也来了?”一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跟另一个蹲在墙角的人打招呼。


“不来咋办?五万块,我攒了十年......”


“我那六万,是给娃儿准备的学费......”


“一根藤上结的苦瓜——苦相连!”谢恩芹看着这些人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她想起张芷洁曾经说的话:“姨娘,等我赚了钱,给你们买大别墅,接你们去享福。”


可现在,成了“抱鸡婆抓糠壳——空喜一场 !”别墅没买成,人也没影儿了。


“原告谢恩芹、童新园,被告张芷洁,现在开庭!”书记员的声音响起。


审判庭里,国徽高悬。张芷洁没坐被告席,反而坐在旁听席最后一排,戴着大墨镜,遮住半张脸。


王律师宣读起诉状时,张芷洁突然站起来:“法官,我要说话!”


“被告,你有什么话说?”法官问。


谁知道节骨眼上,张芷洁“猪八戒耍把式——倒打一耙”,只见她摘下墨镜,露出苍白的脸:“法官,我承认借了钱,可我没说不还!是他们逼我的!”她指着谢恩芹,“我姨娘非要把我告上法庭,冻结我的账户,我的生意全垮了!”


"你有证据吗?"法官问。


张芷洁语塞,支吾了半天:“我......我没有证据,可我真的在想办法还钱!”


谢恩芹看着她,心里一阵恶心。真是“癞蛤蟆插鸡毛掸子——冒充大尾巴狼!”她想起张芷洁曾经说的话:“姨娘,我以后要赚大钱,给你们买大别墅。”


可现在,别墅没买成,人也没影儿了。


庭审结束后,张芷洁追着谢恩芹走:“姨娘,我们私下解决吧!我每个月还你五千,行不?”


谢恩芹停下脚步:“芷洁,你这话,我听了八百遍了,张天师画符——你少来骗人!”


“这次是真的!”张芷洁急得直跺脚,“我真的在想办法!”


谢恩芹看着她,像看一个陌生人:“芷洁,你要是真想还钱,就把养殖场重新搞起来。别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‘项目’了,脚踏实地,比啥都强。”


张芷洁愣了愣,随即笑了:“姨娘,你还是不信我。”


“我信不信不重要。”谢恩芹转身走了,“重要的是,你自己信不信。”“简直是‘坟头上读报纸——鬼话连篇!’”

第五章:法庭上的硝烟


判决下来那天,谢恩芹拿着判决书,手直发抖。法院支持了她的大部分诉讼请求,可张芷洁名下没得财产,执行成了难题。


“‘老虎吃王八——无处下嘴!’怎么办啊?”谢恩芹问童新园。


童新园摸着下巴:“我听说,社区在搞金融帮扶。要不,我们去问问?”


社区的工作人员听了他们的来意,叹了口气:“这种情况,我们也遇到过。这样吧,我们帮你们联系公租房,减轻她的房租压力。再找几个律师,跟她谈谈分期还款的事儿。”


谢恩芹没想到,社区的人这么热心。她想起以前张芷洁帮社区搞过“关爱留守儿童"的活动,还捐过钱。那时候,张芷洁笑得跟朵花似的,说:"社区是我家,我应该出份力。” 


没想到, 眼前这种尴尬境地,幸好社区出面,“六指人挠痒痒——多出一道来。”可现在,社区的人却在帮她解决问题。


“谢阿姨,”社区主任拉着她的手,“我们都是一家人,能帮的,肯定帮。”


谢恩芹点点头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

几天后,几个律师找到谢恩芹。他们说:“张芷洁的情况,我们了解。她要是能分期还款,那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

“走路捡馒头,摔跟头捡票子——落个啥不如捡个啥!”谢恩芹看着他们,心里五味杂陈。她想起张芷洁曾经说的话:  “姨娘,我以后要赚大钱,给你们买大别墅。”


可现在,别墅没买成,人也没影儿了。


最终,谢恩芹同意了分期还款的方案。她拿着协议书,手直发抖,像拿着一块烧红的铁。


第六章:回归与新生


“旱地里长水稻——出乎意料!”三年后,谢恩芹收到一笔转账。


三年里,对谢恩芹是等待和煎熬,但对张芷洁是新生。在社区干部、司法所和行业协会的牵头下,由律师协会成立了庭外协调小组,将主要债权人召集在一起,进行了一场推心置腹的沟通。提出了一个务实的方案:在法院判决确认的本金基础上,协商一个合理的、受国家规定保护的利息,制定了一个较长的、可行的分期还款计划。


同时,一场针对性的金融帮扶和诚信教育也在社区展开。人民银行和金融监管机构组织宣讲团,深入社区用鲜活案例普及征信知识,警示高利贷危害,强调诚信经营是立身之本。农商银行实行“放水养鱼”,实地考察了她的养殖场旧址,评估了残存的厂房、设备和她在养殖技术、营销渠道上的剩余价值,对其历史贷款进行重组,提供了三十多万元的新贷款,用于恢复生产,利率执行优惠的LPR基准利率。这笔钱,成了点燃死灰的那颗火星。


家庭的温暖也在这时回归。张芷洁的丈夫杨其帆,原本因事业理念不合常年在外跑长途,目睹妻子跌入谷底后,毅然放回到家中。大家支持下,张芷洁跟着丈夫杨其帆重新搞起了养殖场,不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"项目",而是扎扎实实地养鸡、喂猪,跟农户签合同,保证收购价。


谢恩芹回过神来,盯着手机屏幕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转账备注是:“谢姨娘,这是我这个月的还款。谢谢您这么多年的包容。”


她赶紧给童新园打电话:“新园,钱到了!”拿到本属于自己的钱,连老本都还差得多,谢恩芹却高兴得像个孩子。


童新园的声音里带着笑意:“我就晓得,那丫头能行。”


“谢姨娘,”张芷洁在电话里说,“我错了。我不该贪心,不该骗你们。这三年来,我每天都在后悔。现在,我能赚钱了,我想慢慢还你们。”


谢恩芹听着她的声音,心里像喝了杯热茶,暖暖的。


又是一个春天,谢恩芹和童新园去乡下看亲戚。路过张芷洁的养殖场,远远看见她穿着胶鞋,蹲在鸡舍前喂鸡。阳光照在她身上,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
“新园,”谢恩芹说,“你看,芷洁现在多踏实。”


童新园点点头:“是啊,踏实好。”


谢恩芹想起三年前,张芷洁穿着香奈儿连衣裙,在菜市场跟人吵架的样子。那时候,她觉得张芷洁变了。可现在,她觉得,张芷洁终于变回来了。


“走吧,”谢恩芹说,“回家。”


回家的路上,谢恩芹摸出手机,给张芷洁发了一条消息:“芷洁,等你把钱还清了,来家里吃顿饭。你童叔炖了你最爱吃的土鸡炖松茸汤。”


手机很快响了,是张芷洁的回复:“谢谢姨娘!我一定来!”


谢恩芹看着屏幕,笑了。此时她感到侄女钱还清了,心情变好了,真是“快刀切豆腐——两面光!”她想起小时候,张芷洁骑在童新园的自行车后座上,笑得跟一朵太阳花似的。那时候,阳光多好啊。


她用经历却给自己上了一课,回想起往事,真是“黄泥巴掉进裤裆里——不是事(屎)也是事(屎)!”


好在此时,阳光还是那么好。


(全文完)

 

作者简介:作者:蒲天国,四川通江人,字劲松,号广水洞人,现为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乡村作家;原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,四川金融作家协会会员,先后有诗歌、散文、杂文、通讯、调研文章数百万字在《工人日报》《中国金融》《金融博览》《四川日报》《金融文坛》《中国农村金融》《中国金融工运》等发表。


【责任编辑:曹鑫海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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